易代之际柳敬亭籍贯与生年的纷争

作为一位江湖说书人，柳敬亭创造了中国古代艺人界的传奇，以至于今人惊叹道：“古往今来，以一位艺人而倾倒天下如此，无过乎柳敬亭。……他是拥有最豪华粉丝团、得到最顶级关注的伶人。”（李洁非《野哭：弘光列传》，人民文学出版社，2013，268页）这种关注从明清之际一直延续到现当代，对柳敬亭籍贯与生年的讨论便是一个热门话题。本文试图在前人论述基础上，结合易代士人心态，对这两个问题做出补充性解答。

一 多样籍贯：准确性与个性化的调和

籍贯纷争来自易代之际士人的“赠／题柳”作品。吴伟业、顾开雍称柳敬亭为“扬之泰州人”（吴伟业《吴梅村全集》），余怀也说他是“泰州人”（余怀《板桥杂记》），周容称柳氏是“泰兴人”（《清代诗文集汇编》，上海古籍出版社，2010），阎尔梅言其为“扬州人”（同上），汪懋麟反复说他是“吴陵”人（《诗观》，《四库禁毁书丛刊》），朱一是则呼其为“海陵柳生”（刘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