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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乡,没有地点的地点

作者:岳永逸 来源:《读书 2024年12期》

在传统中国,“城”并非现今的都市,“乡”也并非今天作为“三农”问题之一的农村。在那个悠久的以农耕文明为主导的年代,男耕女织、耕读传家的中国社会大致是城市、乡镇、山林和江湖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而难分彼此的合体,士与游侠亦具有连带性(钱穆:《现代中国学术论衡》,九州出版社二0一一年版,205—230 页)。即使不能说传统中国的城、乡完全一体,二者的同质性也确实远大于今。正因如此,当因科举制度的全面实施形成了一种新的升降沉浮的机制后,光宗耀祖的衣锦还乡、叶落归根的告老还乡就是游离在外的功成名就者生活的常态。更不用说作为一种姿态的主动退隐——归田园居。赶考及第、候选待补、异地为官与荣归故里、告老还乡、主动退隐或贬谪边鄙乡里之间的良性循环,又强化了城、乡的一体性。

一个人走得再远、升得再高,生养他的家乡故土都是其根。像自由飞翔的风筝,永远都有一根绳牵着。这些功成名就者、大富大贵者,或在家乡建起牌楼,重修府邸坟茔,修缮族谱、方志、乡土志,或吟诗作赋,制定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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